#说来就来的下篇，上篇在这里

#依旧是一些奇怪的东西

#大概应该也许可能是甜的

#今天的愿望依旧是老福特不逼我补档

我叫黎簇，他叫吴邪，我是个大学生，他是个卖古董的。

我每天忙的要死，他每天无所事事。

我成天打架斗殴下地摸金，他每天抽烟喝茶吃饭打牌。

我说这也太不公平了，一边摸摸脸，向地上狠啐一口。他喝口茶不动声色地笑，把我拉过来，恶狠狠咬我嘴唇。

有的时候我去下地，他有的时候不跟着。他年龄大了，真的下去的时候很少，况且他也很少让我涉险。手里的够吃就好，不用贪心太多。只是在酒席上想起年轻的脸，一瞬间失了神，胖子便笑他。于是他有的时候也跟着，到底这种事，谁也说不准，只好每一面都当最后一面见，每一吻都当最后一次吻。

有的时候我不去下地，我们便在铺子里。有的时候有客人来，有时候能见到好东西，有时候见不到。他有的时候收一点，有的时候就打发走。我总是哼一声，说他这些东西也收，活像收破烂的老头。他便笑我，做生意有做生意的道理，不好的东西也有不好的卖法。我在旁边，咬着冰糕棍笑。笑完了凑过来，我们就接吻。

有时候没有客人来，我就在他店里帮他看铺子，扇着扇子叼着冰棍躺在躺椅上，比他还像老板。铺子门口的帘子卷下来，阳光透过间隙，王盟坐在门口打瞌睡，头一点一点。闲的不行，我们便小声聊天，东一句西一句，我们有的时候也谈到未来。我有的时候说要挣钱养家，有的时候又说什么都不想干。有的时候我说，他把王盟辞了，我来给他帮工，他好养我一辈子。王盟在门口打个喷嚏惊醒，泪眼汪汪，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。

有的时候故人来访，我们就关了铺子门，一起回家。我和胖子在客厅一起打PSP，小花和黑瞎子在一边看，哦，黑瞎子是听。秀秀在厨房陪他聊天，但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，于是最多也是观摩他做饭，于是只好再把王盟拉过来帮忙洗菜。吃饭的时候他们有时喝点酒，有时候不喝，但都喝不醉。我跟着喝，也不多话，但是胖子说他做饭越来越好吃，我就在一边闷着头笑，把笑声和米一起吞到肚子里。他就拿筷子打我头。

有的时候吃完饭我在厨房洗碗，他就在客厅和他们聊天。他们有的时候会聊些过去的事，有的时候聊些近况，有的时候不聊这些，不过扯些淡。我洗完碗，靠着厨房门站着看他，也不过来，手里的水滴在地上。然后客人们总是一起走了，有的时候他们叫他去续摊，有的时候不叫，他有的时候去，大部分时候不去，就在门口送他们，看他们各自发动车，嘱咐胖子把王盟捎回家。有时候他会在门口抽根烟，有的时候不抽，嚼两口烟叶子，有的时候直接关了门。我在他身后跟着，等他关门，在身后抱住他，暖烘烘地亲他脖子。他有的时候把烟递给我抽两口，我不会抽烟，只过嘴不过肺，倒也不至于呛得咳嗽，然后我们带着烟味接吻，一嘴烧灼一般的热。

我不会嚼烟叶。

我也有几位故人，他们从不来。于是有的时候我们去给他们上坟，他带着一瓶老酒，洒在我爸坟前。

有的时候没有人来，我们就两个人吃饭。懒得做了，我们就叫两碗小馄饨，他去厨房拿勺子喝汤，回来碗里的被吃了一半。他就拿筷子打我头。有的时候下来了冬笋，他就煮片儿川，我吃得惯片儿川，吃不惯炒年糕。我也吃不惯臭豆腐。吃完饭我们在沙发上窝着，杭州的冬天冷得很，我们就盖一条毯子。我们有的时候看会电视，有的时候聊会天，有的时候坐着，什么都不说。我一只手玩手机，另一只手放在他脖子后面取暖。

有的时候我们不在沙发上窝着，就躺在床上看电影。看到一半我过来吻他，我们就做【爱。我做【爱时喜欢乱啃，他第二天脖子上红得浮出血来。有的时候他穿件衬衣遮一遮，有的时候老脸皮厚，也无所谓。

他手臂上有十七道疤，我有的时候专门吻那里，有的时候坚决不碰。

做完我们会去洗澡，有的时候他先洗，有的时候我先，有的时候一起。他先去的时候我会坐在床边发呆，有的时候他洗完澡出来，看着我坐在床边。他也不问我想什么，他并非不知道，但他也不说，便和我一起坐一会。我有的时候会抱住他，有的时候不会。他有的时候让我抱着，有的时候嫌我一身臭汗，让我去洗澡。

然后我们一起睡觉，有的时候他枕着我胳膊，有的时候我枕着他的。他很少一觉睡到天亮，时常做梦，梦里全是故人，压得喘不过气，紧紧挨挨。他半夜醒来，我在他身边熟睡，抱着他的胳膊，睫毛扫在上面。有的时候他就再睡过去，有的时候就看着我，直到天亮。

天亮了我伸个懒腰，揉着脸，哼哼唧唧地睁开眼。他有的时候看着我头顶翘起的头发，突然伸出脚踹我。我哎呦一声，吼他是不是神经病。他就笑，说他不过想要一个明证，明证他不是身在梦中，只有在梦里，他才敢和我这样生活。我有的时候捂着屁股骂他老糊涂了，有的时候只是沉默。

于是他伸出手，把我拉回来，咬着我嘴唇接吻。我眼里全是他，就这么看着。我有的时候会说出那句话，有的时候不说，但是他知道，我也知道他知道。

我叫黎簇，他叫吴邪，我爱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