廷巴克图
品牌:L'Artisan Parfumeur
调香师: Bertrand Duchasufour
属性:中性香
香调: 木质甘苔调
前调:粉红胡椒 芒果 小豆蔻
中调: 纸莎草 焚香 卡罗花
后调: 广藿香 安息香脂 香根草 没药

入这支只是为了尝试下所谓入门级沙龙香阿蒂仙,丝芙兰的阿蒂仙小样里只有这套le chassé aux papillion ,mûre et muse 和Timbuktu ,不然像我这么俗气的人是肯定要先入一下冥府之路的。
拿到的当晚嗅了一下瓶子,评价最高的mûre et muse反而没有什么印象,le chassé aux papillion 名字实在太美,香味反而觉得有些不符。而这瓶Timbuktu 相比起来反而有些惊心动魄的可怖。液体是在香水中也算深邃的黄绿色,透出瓶身的是极苦的药味和六角形玻璃瓶带来的凉。也难怪基友说像是风油精。
试香的时候才体会到了惊艳的感觉。前调苦得像药,迟钝如我一直觉得这药味熟悉,突然才意识到就是彻头彻尾的牛黄解毒片的味道。中调与前调的界限并不分明,只是觉得粉红胡椒的刺激转成了纸莎草与焚香的辽远,尾调的香根草出现之后,温暖的木质调里出现了小小的清凉,白花又加了一点点甜。有趣的是穿了一天之后偶然发现,若是吸嗅直接点香的手腕还是苦涩,但是触及过手腕的指尖却是极甜,仔细查了配料表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味道能甜的像商业女香,大抵卡罗花有些类似?然而这的的确确出人意料了,如同你在寺院幽暗沉静的大殿里,瞥到做完法事的高僧带着老花镜在手机上玩连连看。惊吓有,惊喜亦甚。
说远了,再说回香水本身。Timbuktu 本是马里共和国的首都,据说这香水是来自当地世代相传的味道。我从未有幸踏上非洲大地,因此也换不起关于非洲任何味道的记忆。然而这味道让我想起的倒更像是小时候的中药铺子。小时候我还告诉过家人,以后的理想职业是在中药铺里抓药。那样的场景,是黑黝黝的店铺,推开门才有阳光透入,在空气尘埃中留下有痕的通路。高高的柜台,要踮着脚把医生写在处方上的天书交给面容模糊冷漠的药师,彼人便可拉开林林总总如同迷宫般的抽屉,抓出一把名字诘屈聱牙的草药,放在铜质的小秤上。亮铜色的小秤配上秤砣,在深色木柜的背景下漂亮得很。小秤抖动,将药材洒在一张张牛皮纸上,各种混杂的苦涩味道,与尘世有一种隔岸观火的疏离。纸翻动,包好,用细麻绳捆扎,拎起来,像是拎着一个有气味的梦境。
这味道如今也是式微了。然而Timbuktu却的的确确唤起了这样的记忆。从the noir开始,对于香水的审美似乎从单纯的好闻,变成了是否能讲一个好故事。那么Timbuktu就是当真是个好故事了。同样是疏离感,一生之水是遗世独立的清凉,the noir 是看破之后的纵乐,而Timbuktu则是就在街角的药铺,从不融进人间烟火,却也从不远离,甚至于世间恒苦,还能带来一点点温暖的慰藉。
Timbuktu的另一个名字叫做专属你心。这名字来的怪异,有一种蒙骗国内看名买香的广大人民群众的感觉。只是偶尔看到一个香评,说这香适合与所爱之人在小院里聊卡夫卡和昆德拉,“倘若你有幸拥有一瓶廷巴克图,却尚未拥有心爱之人,那很遗憾,你只能拥有这一盅佚名的,人山人海的孤独。”
然而这话也是颇有偏颇的,孤独一事,不过在于求不得。无所求之时,独自只觉安宁。就仿佛在一个静夜读书,听尺八,这时候的Timbuktu,是专属于心的安处,从西非到北美,皆是吾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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幺正变换_Draconian

DH AL VO 亚金生产商,偶尔不务正业。文艺抠脚汉,专注雷梗和玻璃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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